2016年5月11日 星期三

我們還不知道他是誰,然後他就死掉了

稍早才在跟讀書會的朋友們討論到鄭捷事件,
其實也不算是在討論,只是聊著,聊說我們要如何讓這個社會、讓我們的愛人與家人,生活在台灣這片土地上能夠是安全、安心的。


然後他就死掉了。鄭捷死了。


雖然每每告訴自己,死刑的廢存不是重點,重點是我們如何從悲劇之中得到一點啟發、得到想要讓這個社會更好的動力、反思自己是如何看待社會上的各個異己、那些所謂的社會邊緣人,以及,重拾我們愛、尊重與關心的力量,哪怕、哪怕只有一點點也好。

但當這一刻發生了、就這麼快地發生了,我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現在的情緒。我有好多疑問,老實說也有好多不諒解。
我不敢看民眾對於鄭捷的死有什麼樣的回應,那些在新聞連結底下的留言,我還不敢點開來。有時候可怕的不是台灣的媒體,是閱聽人的回應。


出了這口氣了。然後呢?


因為死刑迅速被執行了、隨機殺人事件被遏止了(?),所以我們能夠安心快樂地踏在這片土地上了嗎?
如果以暴制暴、殺人償命是建立社會安全網最快、最有效、也是人民最有感的方式,那麼,我們期待社會提供的安全感,究竟是建立在「恐懼」還是「信任」的根基上呢?
我不知道鄭捷該不該死,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被教化的可能,但我更想知道的是,若是未來、社會角落中,有人起心動念有了「惡」的念頭,我們還看得到嗎?我們有機會關心到這樣的人嗎?我們有辦法協助到他嗎?


小燈泡的媽媽說過:「我還是希望能從根本,從家庭、從教育,讓這樣子的人消失在社會上面,讓我們的子子孫孫都不要再出現這樣子的人。
如果是這樣的話,那麼我們是不是要去了解「從根本,從家庭、從教育」哪些環節出了問題,而造就出了當今的鄭捷?
但來不及了解了,因為他已經死了。

老實說其實很難過。這個人他殺死了四個人,讓社會大眾活在恐懼與陰影之中,然後他死了,但恐懼與陰影確實還在。這整個過程、這些死亡,究竟讓我們學到了什麼?讓我們改變了什麼?


在這樣難過的情緒裡我自己也理不出什麼答案。只能期許自己是個更有愛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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