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3年6月27日 星期四

「歧視者」與「霸凌者」,你沒扮演過嗎?


關於這星期丟臉丟到國際間的麥當勞事件,在我看來本質還是──人類在慣性地歸納與分類下所導致的結果。我還是要說結果本身沒有好或壞,我覺得很多社會事件給我們的不應只是批評的空間,而是有個機會藉此自省,或是學習從其他的角度看待。

說到人們慣性去歸類、開玩笑、譏笑、嘲諷甚至歧視,也都出自於人類對於未知人事物 (或是在認知與個人遭遇上被歸納為異常的人事物) 感到恐懼、害怕──所反映出來的心理防禦機制,差別只是在於感受到的恐懼強弱和表現出來的形式不同,就只是這樣。

今天如果我們假設這名店經理,真的如媒體報導所說──把這名唐氏症女子給報警驅離,那她就是做了這樣的事:對於未知的人事物感到害怕所反映出來的防禦機制。這防禦機制在其他的條件刺激下獲得成長,如:她可能認為大家都期待店經理要做出決策、她可能認為這會對對其他消費者造成困擾等等等,因此,有了這些條件刺激,心理防禦機制表現出來的形式就可以很極端,也可以很具攻擊性。

今天這件事發生在麥當勞,因為是間具有社會形象的國際企業,所以才會被大肆報導。之前還有一間以帥哥猛男和美女店員為號召的國際服飾品牌,也不諱言地表示他們就是運用這樣「歸類」心理,達到市場區隔目的與企業形象塑造。前者可能是因為對唐氏症的陌生而引發出的恐懼,恐懼啟動了防禦機制──驅離;後者可能是因為CEO的過去遭遇,引發他對「長得不好看會被欺負」的恐懼,啟動了他的防禦機制──歧視。而這些事件底下的本質都是出自於人類的慣性歸類和心理防禦機制,這些每天都在你我生活中上演。

我想,無論是誰都會有這種心理歸類和防禦機制。當你開始歸類「長得不好看的人」、「胖子」、「瘋子」、「丑角」等等,你的心理防禦機制就會命令你表現出開玩笑、嘲笑、諷刺、排擠甚至攻擊等等形式,好抑制你對那些人的「恐懼」繼續蔓延,這時候,你也就在無形中扮演「歧視者」與「霸凌者」了。

我不相信先天條件都是「正常」的我們當中任何人,在路上看見肢體有殘疾、或是所謂的唐式症、玻璃娃娃等等的人們,都可以坦然地說自己完全不害怕?除非你是他們的父母或是長期為他們工作的人,你可能已經完全地習慣與接受、到你已經懂得如何去愛他們、照顧他們了。否則,我們不需要去否認我們的害怕啊。


唯有先去承認我們的害怕,我們的心理防禦機制才能得以休息,如此我們才有機會去認識他們,到完全地接受他們。如果我們不承認我們有多害怕,心理防禦機制就會為了不讓恐懼吞噬你的內心,它就會告訴你該怎麼做才能自保與反擊。然後,你就有可能會像上述兩個例子一樣,原本都是為了自保,但最後卻是傷害他人。

我小時候曾經有過在路上被精神異常的老人追趕、丟石頭的恐怖經驗,那次經驗讓我從此對「在路上獨自行走的老男人」感到恐懼,那些老人曾經被我歸類為「具有攻擊性的神經病」,一直到現在,我只要在晚上的暗巷中看到獨自行走的老男人,我也會有點毛。但現在我知道,我對這些老人感到害怕只是因為我的個人經歷,它就只發生過一次,就這樣罷了。當我這樣告訴自己,我就不會再把其他獨自走在暗巷的老人也都歸類為神經病,更不會對他們產生什麼防禦機制。

我也可以不諱言地坦誠,在路上我如果看到這些人──先天肢體殘疾或特殊疾病患者,我還是會怕,但我知道我害怕只是因為我對他們很陌生、他們並不常出現在我的生活圈,而我不確定他們對我會不會造成影響與威脅,當我意識到這點,我就會開始去透過google與書籍去認識他們,當然如果有機會和能力可以幫助到他們,我也會很樂意。
人們其實也會因為社會輿論的壓力下硬逼自己不去害怕與歧視,這如果能幫助我們去認識、了解那些弱勢族群的話,也不失為一件美德,但在我看來那多半只是造成壓抑而不是全然地接受與愛。我相信我們都是這樣,而我們都需要練習。

說回麥當勞這起事件,它可以很複雜也很以很單純,複雜到關乎國際形象與社會責任等等,但單純說起來,他就只是因為:對於未知人事物的恐懼──所反映出的心理防禦機制。店經理在短時間的壓力下無法承認自己的恐懼,因此心理防禦機制告訴她要「趕走」這名女子。我們透過這次事件看見人類如此脆弱的本質。

台灣是個言論自由的社會,但我相信言論自由給我們的不只批判的機會,除了大罵這些「歧視者」與「霸凌者」之外,你確定你在你的生活中沒有扮演過同樣的角色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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